1.24.2005
台北當代藝術館
遊台北的美術館,除了故宮和北美館(台北市立美術館)之外,還有台北當代藝術館。2001年開幕,原為日治時代的小學,紅磚建築保持了原來的風味;館標「MOCA」沿用了紐約現代藝術館「MOMA」 的字體。兩層館址面積不大,只是加上館後的大同社區學院,和建築物之間的中庭,變得自成一角,整齊可觀。剛好展出的「城市謠言」,雲集了兩岸三地的著名華 人建築師,各人在自己的房間裡搞藝術─或展示自己的草稿本、模型,或建築作品錄象,像是看一篇篇建築宣言,多於整理展現「華人」的空間形態;而彼此之間更 不乏互相矛盾。只有跑到宜蘭當在地實踐的黃聲遠,抱持着濃濃的鄉土關懷、人文與生態的考慮。而洪裕鈞與張淑征在展區盡頭的「B.O.T. Nation」,以促銷展的方式販賣台灣,以台灣意識修辭貫穿在建築、城規、新聞與媒體、網絡商機的展銷模型裡,如像對建築師所承諾的美好新世界的諷刺。
1.23.2005
台北散記- 總統府- 台北現代美術館-華山藝文區-誠品
出關之後在台北小住三天。以遊客之名到各處遊逛,回復一個無名行者的自由。
第一天:總統府- 台北現代美術館- 華山藝文區 – 誠品敦化總店
從 南海路的教師會館出發,沿重慶南路前 行到總統府一帶遊逛。年前到台不是已經都逛過了麼?台灣朋友說有什麼好看的呢?不知道我是個民國迷,看見各式洋樓便會好生激動。何況是帶着和風的日治時期 建築,其實與港督府不謀而合。通往總統府一帶的主要街道每逢轉角處便有警察站崗,綑着刺勾的鐵馬橫在行人道上伺候。回憶着陳水扁當選之後藍營民眾在總統府前聚集的場面。從總統府外望正中央就是插滿青天白日旗的國民黨總部,現在再加上一支瘦骨嶙峋的台北
時隔多年,吳瑪悧已是四十開外,在《皇后的新衣》錄象裡看見她眼角泛起了魚尾紋,與台北市婦女新知協會的家庭主婦們一起,從身上的衣服開始,從新探索生命除了是「妻/母」以外,到底還可以是什麼?跟這班媽媽/姊妹吳瑪悧並無兩樣,是這個社群的一份子。錄象裡女人之間互訴生命歷程(「嫁衣為何總是白色的婚紗?」「我就是喜歡肚兜…」),有時欲言又止,有時開懷大笑。最後這班媽媽運用自己熟悉的布藝手工要想象力,造起自己的衣服來,裝扮成「森林女王」、「原始女王」、「幸福女王」… 一個又一個在中山北路的婚紗店街道上滿懷自信的展示自己的奇裝異服。藝術家的個人的關切化成更多人的集體關切,沒有了「個人」的鮮明風格,從抽離批評的態度,變成積極參與。
轉過了螢光幕進入暗室,是陳永賢的《關乎老者》,在地上、在椅上、在各式家俱上大大小小的電視,播放着台北不同角落「資深公民」的生活片段,他/她 們有的獨居在無人的家、有的排坐在老人院的大廳百無聊賴、無聲無息的坐在浴室的膠料椅子上任人洗刷、在輪椅上沉睡─不加剪接的如實進行着。如像所有被遺忘 的「老者」一下子都搬進了你的客廳來,以冗長的生命和緩慢的節奏,凝視着這個明明只是想在消費場所找樂的你。如像美國藝術家Ed Kienholz的裝置一樣,追迫觀觀面對現實,給顧客一記耳光,竟能容於商業空間之中。(展覽評論另見《破報》: http://publish.pots.com.tw/Chinese/currents/2005/01/10/343_05_cur_01/)
禪修初感
2004年 好一整年沒有好好的休息過。就在忙着伙炭之際,心裡便老早盤算好日子,就在新一年的第一天上路,靜思己過。靜修是一個人的事,不需要出師有名,更用不着向 任何人交待解析。可是朋友的好奇心又來了,以為我這下子又在刮什麼的心靈風暴─難道連你的模達灣也不夠靜,要老遠的跑到台灣靜修?
南亞海嘯驚魂未定,臨行當天,心神不定,走進銀行去買了張旅遊保單。翌晨早上6點起床趕8點 多鐘的飛機。在忽來的冷鋒中前行,拖着一卷綿被,下午已到達台中。元旦的新聞報導,報喜不報憂,用台語說着台灣各地瑞雪的情境。「內觀禪修中心」築在台中 新社鄉的山谷,從村子的大街拐灣走進一條兩面桃花的小路;枇把樹都已修剪整齊,花果用紙袋包護着;轉過了橋,關上閘口,便與世隔絕。十天禁語、過午不食、 每天十小時靜坐。「手機、筆、書籍、紙張、貴重物品都交出了沒有?」法工遞給我一個掛着號碼的布袋。
在大學糊亂的讀着點存在主義呀、尼采呀、共產主義呀,大條道理覺得宗教是精神毒物。神是否存在,跟什麼是藝術一樣的惱人。搞藝術的人不再思考什麼是藝術,正如活着的人不再為存在而傷腦筋。反正只要忙着,也就十分的充實。於是星期一到星期七,生活就是給藝術/工作填得滿滿的,以為充滿意義(藝術不是創造意義和價值的活動麼?), 其實麻木不仁。內觀的助理老師是一位法師,看着我的資料在微笑─啊!藝術家─這十天你少要糊思亂想好了。坐在禪堂,腦子最勤的就是走到禪堂外打妄思和打瞌 睡;種種平時給理性抑壓下來的欲望趁着空間如魚得水,活脫脫的一一呈睍眼前,分不清是夢是醒、是在榻榻米上還是在蒲團上翻來覆去。禪坐的肉身反應是痛。這 是業力留在身上的印記,痛處與程度因人而異冷暖自知。平常睜着眼的日子,你無法好好看顧它。而只有「通過」它,你才能真切的明白肉身的無常,認知才是一切 苦的來源。當然在這之前,你得有好幾天揮之不去的痛─唯有痛感是長存─真實─如像阿陶以痛的真實來肯定自身的存活。而我的痛是從左邊後腦開始直下盤骨。 痛,沒法言傳,只能體會。道可道,非常道,停留在口腔裡的話語運動都不是智慧;只有修-慧,才是達向覺悟的唯一道路。
禁言十天,沒有語言的外彰,所念頭重歸深心處,得以自行觀照。不 能言傳、不能擺手示意。三十位女眾住 在屋子裡同食同睡。然後你會記得這是誰人的衣褲、誰人的碗筷、誰誰洗衣服的步驟和吃飯的份量、她眉深的鬆緊張弛─然後你會更自覺地從規蹈舉,生怕搔擾了別 人,也搔擾了自己。禪修雖然是一個人的事,但群體生活不能目中無人。沒有了語言的包裹,沒有了你你我我,一切竟是如此的一目了然。
內觀禪修中心全球有近百個,分佈在世界各地,卻依賴着現代科技(錄音和錄象技術)和「國際語言」(英語),在按着鐘聲一式一樣的延續擴散─四時起床-打坐-早餐-小睡-打坐-小睡/請益- 打坐-小睡/茶點/洗漱- 打坐-開示-打坐-九時就寢。身在台中,每日聽着印籍的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