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9.2005

南丫風車











































上周末冒着還未痊癒的感冒與鄰居找風車,從家裡出發,恃着自己是島民,也不知道正確的路怎樣走便出發了。險些還沒有踢拖。天很藍。以為路就在山上,誰料還是要走到洪聖爺灣才有路上山。原以為是路直路變,卻原來是兩駕消防車都能平排而行的石屎路。
風車比我每朝在船上看見的矮,然站在風車腳下昂望,覺得車葉的比例顯得很大,如果你靜下來,還會聽見車葉掃過空氣而撥動的風聲。

11.01.2005

無錢既唔做 有錢既揀黎做─香港文化泡沬,你準備好未?


已 經不是第一次發窮惡─如果話藝術家無咩社會貢獻,我可以寫一張清單比大家睇我地為社會做左幾多義工。除左最後一期Grant/Loan遲到成個月都未有 能力還之外,我真係覺得我無欠個社會。不善理財不是藝術家專利,事實是當整個社會也在吹文化與創意產業泡沬時,上至高官中至各個藝術文化機構下至藝術家自 己,原來都沒有把藝術當成一件要以真金白錢來交換的工作看待。

這幾天在電郵裡跟幾個藝術家朋友一起發牢騷,事緣是我們的一位好友, 受某社區中心邀請演講什麼是創意,因為這個中心將要為社區搞文化藝術項目,要社工朋友對此卻一竅不通。我的朋友盡心準備,還帶來了遊戲紙。參與的社工都玩 得非常投入。完事之後,大家興高采烈的頒贈一面錦旗給他,還拍下了照片,以示感謝。我這位朋友接過錦旗,心裡不是味兒。難道一面錦旗這就是藝術工作的報 酬?當台下聽的社工朋友一邊領着薪聽課,為什麼就是沒有想到台上的講員到底吃了飯沒有?

我讀後急得眼泛淚光,在這種環境裡,藝術家何以成 長?為什麼問報酬會是這樣的難以啟齒?我們除了要責怪不明就裡的朋友外,也要責怪一下自己,為什麼會接下 那麼多沒有材料費、沒有創作費的計劃,遷就也造就了太多不顧藝術家吃了飯沒有而一句budget唔夠便show must go on的策展人?我們是否太過急於成名而妄顧自己的工作水平,和工作尊嚴?又是誰教導了我們要把自己的工作看成是不吃人間煙火?是我們的藝術家老師(沒理 由,他們都是資薪的)是藝展局?是何局長?是眾多在藝術史裡品性清高的藝術家榜樣(張大千不是作假畫圖利麼?)?所以,當你下次走進展覽廳,看見作品太不 像樣,請先別罵藝術家,罵香港的藝術教育,而先要問一下,到底這個主辦單位有沒有給藝術家吃飽。

昨天讀報,看見康文署接管了西九那片西野 無人的空地,搞「西九長廊」,邀來藝術家在那些電燈箱上搞創作。有藝術家在上面把西字畫成了$字。藝術家只能在這借來的空間延續港 式鳥籠政治,實在可悲;而更可悲的是我不知道康文署給藝術家付了創作費沒有(如果有,是多少一方尺)?還是把空間讓給市民、讓給藝術家已屬皇恩浩蕩;而能 夠在西九上畫上一筆,對藝術家來說是與有榮然─我但願這只是我的猜想。

據悉,西九下一輪輿論戰,是邀請明星級文化人挺西九,證明項目的文 化含金量。我但願所謂的文化人與藝術家都知道自己在參與一場什麼的遊戲。西九是建立城市 品牌的一個重點項目(昨天呂大樂在明報寫的城市競爭妄想狂的圖像建築解 析已經非常清楚),石硤尾、長沙灣以至荗蘿街是次項目─無論這場表面上的官民文化戰(你有你的中環價值, 我有我的舊區記憶)誰勝誰負,結果同樣是搞城市品牌,只是各取其所,價錢高低有別矣!只要大家認清了這點,唔好再呃我話西九係為香港文化而建(起多兩個中 型藝術中心對幫助藝術發展更加直接),然後搞咩宣傳活動都真金白銀比足工資,於願足矣!

近日無錢開飯,反而想通了什麼這些年來那麼執着於 要在藝術課堂上強調探究藝術的生產模式、物質條件,搞所謂批判藝術史。當「舊」藝術史都把(男)藝術家塑 造成classless subject,造成過多浪漫想像呃細路之後,結果便是今日繼續無飯開,然後個個藝術家都覺得係社會欠左佢。尋日偷空到文化博物館看趙少昂的「蟬與我心清」, 大師以蟬性自喻:「不肯逐金貂,飲露聊自潔」─我真想問問大師生前畫值多少?如果要令香港藝術更上一層,我覺得搞咩硬件都無用,先搞工會,明碼實價至算!

後記:文章貼在獨立媒體「七字頭大酒樓」之後竟然引來不少反應,歡迎延續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