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3.2007

觀展速記─林風眠

模逹紀事2007年4月之二(4月11日)
梁寶山

是因為慶回歸賣大包?還是藝術館的新人事新作風?今天交完計劃書順道偷偷免費遊藝術館,三個展覽各有驚喜。「渣打遺珍」是歷史繪畫,我不敢多口。但看「世紀先驅─林風眠藝術展」,和「不中不英」還是隠隱覺着藝術館好像已經不再是鐵板一塊而有所改變。

先談林風眠。與世紀同齡的辛酸,我在此不作覆述。經歷抗日與文革洗劫,大師早期作品向剩無幾,早期風格向來只得從黑白照片中管窺一二。這次展覽致力拼湊林氏各個時期面貌,最早一件繪於1938年《販子》,線條粗放直接,有別於後期略帶國畫味的筆法。林氏學藝時期與早期作品應以油畫為主,親眼看過的一件只有2003年由張永霖藏「林風眠繪畫展」中看過,是50年代末的《養豬姑娘》,只能算是中期作品。這次展覽以主題劃分,展覽大部份以其花鳥及仕女人物作品為主,讓不同時期的作品互相對照,例如把分別繪於1977-78及1989的《打麻雀》放在一起。但我看還是以展場一隅,以特調燈光幽幽地訴說着上世紀的民族苦難為題的五、六件作品最為動人。沿着《打麻雀》之後,掛着的均是繪於1989年的《基督》和《惡夢》系列。尤其《惡夢二》,那血跡斑斑和熊熊火光,粗獷並不來自風格(雖然非常類近德國表現主義),而是源自人性的關懷,看見苦難的切膚之痛。
另一個驚喜,是除了上海美術館借出館藏之外,不少精品均屬香港藝術館,例如50年代的一批小幅仕女,塗色薄而輕,紙面似有淡淡的貝母粉,畫中仕女個個不吃不吃人間煙火似的冰清玉潔。實在很難想像大師既不好色如張大千,怎麼會能對女體如此的着迷。也好想問,怎麼在《惡夢》系列裡,身體扭曲、面容枯萎的也幾乎清一色是女性?

至於「不中不英」,明日續談。

沒有留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