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ip hop門外看周身唔自在

4月7日
到沙田大會堂觀看城大舞蹈學會的周年表演，主題是「英雄」。演出標明是六時三十分開始，準時到場，卻看見長長的人龍一直伸延到大堂的門 外，賣票的同學手忙腳亂地在留座的票子堆中為觀眾找他/她們的名子；即場票的那一邊則忙於找贖。我幸好能找到自己票(「多謝八十元─啊！應該是已經付過的 了！怎麼？誰給你留的？」大概擾攘了五分鐘)。演出終於大概在七時三十分才開始。在一切拜託城市電腦售票網或快達票的許多年之後，許久沒有見識過這種人手 售票的忙亂。
一個人坐在觀眾席。看演出對我來說從來都是一個人的事。就算是跟我媽看大戲，也少有在劇院裡交頭接耳。看戲就是看戲，一本正經。這回 雖然也是在熟識的大會堂，卻如像到錯了地方。看着迷你裙與一身hip hop look的嬉嬉哈哈的同學十個八個的一起進場，雖然偶有來捧子裡場的家長，我卻嫌我的裝束太正經，恤衫與西裝外套，雖然下身仍是一條軍褲，但誰看得見呢？
好 不容易等到表演正式開場。先來一場把電影裡英雄人物剪輯成的片頭；然後是「英雄」熱身。高高在上的皇帝(秦始王？)與混在人群之中的刺客，紅色與橙色的服 裝、卜帽後垂着一條孔乙己的辮子。以hip hop的節奏來演「傳統」沒有看過張藝謀的英雄，也知道是這種中國雜碎派對的翻版。然後，是一齣「斧頭幫」的群舞，出處堂然是「功夫」。觀眾時而見到相熟 的同學大聲呼喊─xxx好靚仔呀！xxx好型啊！xxx我愛你呀！當然還有叫同學除衫。掀動全場席間情緒的，是理大的型男，緊穿着bra top與迷你裙、骨瘦如柴的索女跳貼身舞，原來今時今日，向觀眾拋帽子仍是高潮所在，引得全場起哄。而反高潮的是教院的舞蹈學會沒有選跳hip hop，而來了一頓反高潮。衣不稱身的黑色燕尾禮服、與斜不露胸騷不見腿的舞裙，上台跳一支爵士舞。台下的觀眾沒吭一聲，保持着禮貌，只是吶悶。
剛 好這幾周帶課，剛在讀Bourdieu的文化資本論。書上讀來尤不及親身經歷的生動。這天，我終於認清楚我的課堂之中，誰是萬人迷、為麼要同要選拍攝的對 象，總是離不開dance soc的oversize look。更加明白年前一次廿豆‧盒子畫演出中的學生專場，為什麼有同學向女演員大叫除衫而毫無悔意，沒有覺得這是對演員的人格侮辱。當然，看着(男性) 英雄形象與內容，仍然離不開性與暴力；對流行文化的消化，仍是停留在形象上的照辨煮碗，我着實感到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