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9.2006

模達在倫敦:黑色星期五的死人派對



模達紀事(在英國) 2006年10月之二


來英進入第二周,一切過的很好,除了有天晚上把華人藝術中心的警鐘觸動了,和一之在gay village被酒鬼隔着馬路大叫black dyke─之外,遇到的都是好人好事。

年 前在利茲讀書,總嫌北英倫的城市兩頭唔到岸(既不是繁華的城市也不是寧靜的鄉村,治安令小個子的女孩提心吊膽),在曼城生活可適隨尊便,東西沒倫敦那麼 貴,文化生活也不嫌窮乏。上次紀事說過,住在酒吧隔隣,深夜聽着高跟鞋走過、開着hip-hop music的房車駛過,也能安然入睡,大有大隱隱於市的味況。上周除了在周四晚拉着隔壁畫廊的開幕(Conroy/ Sanderson: OUT OF NOWHWERE),連忙弄了個小展覽,忙了好兩天。這回終於有機會把阿B給我在富德樓天台拍的「時光系列」端正的鑲在相框裡展出,也把謝傲霜給我拍的 「玫瑰密碼II」照片放大成車頭相大小貼在藝術家簡歷旁,看來倒像一次小回顧。還有就是把電燈投射出的洋燭影子釘在牆上,好標示出原來的長度,再把洋燭投 射出的花的影子安靜地釘在牆上,成為一件簡單的示範作品。這裡的觀眾看作品比較細緻,雖然主動走進我的工作室的觀眾不多,但竟然有觀眾來問我作品是否與佛 教有關,也有觀眾讓意幫我一把,自行把花剪走載在襟上。當藝術家當然渴望成名(不是「誠明」),但這種交流才是使藝術之所以踏實的素質。


開 幕翌日晨早搭車到倫敦,掙扎着疲憊的身體踏出Euston火車站,是早上十一時的陽光,竟有一種「我又回來了!」的感覺─然而我只曾在這裡寄居。英國近 年的經濟復甦全反映在市容上,道上垃圾少了、交通工具竟用oyster card (即八達通)、巴士也裝了路路通、天色轉晴─已經是十月天,最高氣溫竟然仍在20度。跟好友F到St. James Park在鴿子、天鵝與海鷗面前雞端唔斷,到處也遍地開花,大道兩旁的London Plane綠樹成蔭,溫室效應使霧都英倫也變成生氣盎然。縱使英國政府和企業都在搞持續發展,但成功的只是在各大超市有售的organic & fair-trade product,一樣是空運捗港兼膠袋包裝,市面就是老找不到分類回收的垃圾筒!不過話得從頭,敦倫市中心的老鋪在經濟復甦下仍舊企硬,老人尋舊路,書 店、食店、飽餅店全部別來無樣,除了原在Charing cross的Silvermoon 女書店。

與F不見三年,很是想念。F外表成熟了,白恤衫竟然燙得起骨、皮鞋發亮、披一件黑色大依,竟像個倫敦上班族,只是骨子裡還像個大孩子,敞開的恤衫鈕裡是四十寸的胸膛和一條皮繩連銀吊,躊躇滿志,遇上的也是好人好事,我但願再隔十年之後仍是如此。

打開Time Out加上道聽途說,倫敦總有看不盡的展覽、劇場,走不完的風光,令人馬不停蹄十分忙碌。短留三日,看了兩個劇場表演和兩個大型展覽,就與大家分享。


(一) 黑色星期五的死人派對

10 月13日的黑色星期五,F說同室跟朋友搞了一個劇場表演,地點在Old Street一塌舊房子裡,故事是有三戶人家同時有人死於非命,邀請觀眾作解慰飯局的坐上客。我們在Old Street附近從街頭走到街尾,走錯了起碼一千米冤枉路,才看見白色的門上有白色的字樣!推門進屋,接待處的小姐分別派給我們不同的名牌,然後着我們上 樓換衫!對,是換衫兼化妝!大概全都是從Oxfam買來的晚裝,還有假鬚、還髮。在毫無準備之下便給化妝小姐換上了一個李香琴look,然後便給編到了 Benedict家庭,我是死者的姊/妹?來賓(?)各自圍成一團團在談天,只有我們幾個餓鬼卻在着急演出/飯局到底幾時開始。擾攘了良久,堂倌(?)着 我們下樓,在剝落的天花底下筳開了兩張長桌,各自就坐之後已經是九時多,送上脆批starter之後便有一個穿黑色禮服的「演員/ 靈媒」站到台上,邀請三個不同遇害者的家人在輪盤上寫上家族的名字,然後以魔丈召喚鬼魂轉動輪盤,之後席中便有人鬼上身,講出遇害的經過─故事沒有峰迴路 轉,都是情殺通奸之類,劇情只是用來配合演出者的才華表演─於是有在場內拉wire讓洋娃娃飛來飛去、有人反白眼爬上閣仔自彈自唱、有人在兩張飯桌之間玩 空中飛人遷秋。間場時間長,演出時間短,廚房送來的都是熱騰騰的簡單菜色,可幸有紅酒任飲,在昏暗的燭光和濃妝艷抺之間是真正的派對。這幢老房子原來是律 師事務所,現在是不定期的p場,間或有人住宿,並稱這種演出做site-specific theater。Low tech特技其實唔易做,但同來的朋友感歎的是這種「玩得咁大」的演出,換在香港有觀眾肯同你顛才怪!不要以為這只是藝術家小圈子的兒嬉,席上扮鬼扮馬的 俊男美女不少是醫生律師。「演出」搞到三更半夜,結束了才是周末派對的真正好始,20磅的門卷絕對不貴!

但,演出叫什麼名字,搞手什麼來頭?對不起,我不知道。

(今日太累,待續:哲人舞者William Forsythe 及 Under-powered over-exposure of Chinese 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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